猫的自留地

苍云

目前为止,最喜欢的古剑同人

自留地:

陵越个人,粮食向


 



西面那座妖气弥漫的鬼山上,破天荒地进去了两个人。
那山终年阴沉,鸟兽绝迹,据说山中有鬼物,也有异宝,却从没人敢轻易靠近——即便偶尔有胆子够大的,也没见活着出来过。
但十日后,那两人竟然当真活着出来了。
只是一个神色如常背着手走在前面,一个脸色略有些苍白、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。两人都是蓝衣,年纪都轻,也都颇为秀俊,只是前面那个眉眼精致得几乎让人有些恍神,冷冷一眼瞥过来,就让不少好奇看着他们的村民缩起脖子连忙躲开。
后面那个忽然微微笑了笑,露出唇边一个浅浅的酒窝,伸手在他肩上拍了拍,安抚的意味。
前面那个这才不高兴地转开眼,迳直穿过人群,踏上了众人身后的山道。
“你们是……”比较起来,后面的看起来似乎好说话多了。于是在他经过的时候,老村长终于忍不住开口。
“路过。听说这山中有妖物,所以特地来看看。你们是否都有丢失的亲人?这山中的妖物已除,有一部分人已死于妖物之手,但还有一些人活着。你们可以进山去找找,说不定能寻回。”
老村长瞪大了眼,听得嘴唇都抖了,身后的村民更是“嗡”一声炸了锅。
“你们……你们……”嘴唇哆嗦了半天,好容易才凑出一句完整的话,“敢问少侠……高姓大名?”
“他叫蠢货。”停在前方十几步开外,似乎等得极不耐烦的蓝衣青年头也不回地扔出一句。
后面那个又笑了,有微微一点纵容,又有几分大人对着不讲理孩子的无奈。
“我叫陵越,不用介怀。先去找你们的亲人吧。”
众村民激动着一涌而上,争先恐后。
等老村长安排好进山的人再吩咐人回村报信,再转头时,两个年轻人早已没了踪迹。


 



破旧的小茅屋里,陵越盘膝在屋中运功调息。
“明明解决那山妖最好的方式是直接提剑砍了他,你非要耗损功力去跟他纠缠……你说,你究竟是犯蠢呢还是找死呢?”
跟他一起的蓝衣青年侧坐在小茅屋摇摇欲坠的窗台上,明明双脚都踩上去了,却只显得轻若无物。
陵越闭目不答,浅蓝灵光氤氲环绕,忽然转浓猛收,身体微微一颤,嘴角沁出了一点血丝。
蓝衣青年的眉头旋即皱起,终于从窗台上跳下来,走过去单膝跪在陵越身前,伸出一掌抵在他心口。
直到他终于收回手掌的时候,陵越才闭着眼微带调侃地低声说了一句:“……霄河,你的脾气越来越坏了。”
“物似主人形。”霄河冷冷答道。
“我没事。”陵越终于睁开了眼,“若不想办法耗尽那老妖的修为,逼它自己解开山中的障气和阵法,那些被他抓去的村民全部都得为它陪葬。”明显的安抚和解释。
“哼,”霄河冷笑,微带嘲讽,“你倒是够悲天悯人,可惜悯完了之后,现在这受伤吐血的样子也只有我一个人看得到。”
“谁让你是我的剑灵。”陵越也不忙着站起来,反而坐在原地状似认真地打量他,然后一本正经地开口,“你说……你化形的时候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?你看看红玉姐,端庄大方聪慧美丽,更对师尊百依百顺,怎么到了你这里……”
“嫌弃你可以换把剑。”霄河丝毫不为所动地站起身,“反正我们相看两相厌,早拆早好。”
“换把剑,我用不惯。”陵越理所当然答道。
“哼。”霄河拂袖而去。


 



离开茅屋之后,霄河并未走远,只是在山里漫无目的闲逛,负着手的背影,远远望去几乎和陵越如出一辙。
走累了就随便找块石头盘膝坐下来,闭目养神。
直到他猛地睁开眼,指尖蓝光虚虚一挑,一个白白的胖娃从草丛里“扑通”一声摔了出来。
“咦?”霄河身形一闪已经站在胖娃身边,揪住它的小辫子把它整个提了起来,“参娃?从那妖物老窝逃出来的?”
已经化形完整,明显有了灵智,至少不下五六百年的参娃手脚并用“咿咿呀呀”地拼命挣扎着,害怕又惊慌,却怎么也挣不脱。
霄河一言不发地打量它一阵,眼底露出深思:“如果吃了你……对经年积累深及真元的旧伤,能不能有些帮助?”
仿佛能听懂他在说什么,参娃已经吓得彻底变色,头顶小辫上两片叶子紧紧地卷在一起,看来几乎在发抖。
然而片刻后,他却突然低低一笑,毫无征兆地放了手。
参娃落地惊魂未定地打了一个滚,一头扎进土里倾刻便不见了。
霄河再次负起手,抽回目光后,顺着参天老树繁茂的枝桠,最终望见了山脊上快要跌下谷口的夕阳。
安静绚烂,却又无可挽留下。
他定定地看了很久,才像来时那样不紧不慢地终于开始往回走。
如果肯用这种杀生的方式来疗伤,他认识的那个人……也就不是他了。


 



回去的时候,暮已沉尽,茅屋里连灯都没有点,陵越仍然盘膝闭目坐在原地,似乎睡着了。
霄河仍像之前一样,迳直跳上了窗台,不知过了多久才突然望着外面开口问他:“你到底为什么要离开天墉城?”
陵越睁开眼,透过已经没了遮挡的小门望出去,也仍旧波澜不惊:“我想用我自己的眼睛看看这个世间。”
霄河终于回了头:“难道以前不是吗?”
“以前……是屠苏的、是兰生的,是整个天墉城的。”
这句话他说得特别轻,没有感慨,只是最简单的陈述。
霄河沉默了良久。
“如果……你后悔吗?”
“霄河,没有如果。陵越若还是天墉城的陵越,就永远不会为自己活。”陵越回望。
眼底有些隐隐的东西,浅淡到几乎无痕,也只有霄河才能看懂。
“你徒弟还那么小……没了你这个掌门,天墉城往后十几年要怎么办?你真的不担心?”
“师妹会抚养教导他成人的。”陵越终于沉默了一下,话音中带出了一丝叹息,“只是,会苦了师妹——这个担子本不该压在她肩上,我对不起她。”
“你师尊曾说,你是有仙骨的。”霄河突然收起一条腿,单手架在腿上坐直望向他,“我们一起想法子,你一定可以修炼成仙。”
“有仙骨,却未必有仙缘……一切由心,何须强求。”
“我偏要呢?”这是霄河唯一说得有些认真的一句话。
陵越不答,再次缓缓垂下眼。
又是很久之后。
“如果你死了……我会立即去找新主人。”
“好。”已经很久未说过话的陵越闭着眼温声答道。
“然后我会修炼成仙,很快忘了你。”


 


TBC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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